呼玛河边采访诗歌
散文  2017年09月01日  阅读:1123

——“大地访诗人”旅记2则

2011年7月14日 大兴安岭 塔河——十八站

塔河去十八站30公里,20年前的黄沙公路改为水泥路,青山依旧,旧梦山河。途中司机言,塔河现在不到4万人,但我觉得此城已不宜再扩建了。这一路林相好,并未受到森林火灾,十八站建了些新楼,仍有不少平房,路宽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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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年前我写《呼玛河少女》一诗的原型的姑娘听说早已经南迁广东,在街上散步,经过伊斌家旧宅附近,遥想26年前我到他的父母家中,彼时老父在院中建筑,母亲在厨房弄餐,今均已仙逝矣,怅怀往昔。

“今日重来白首,

欲寻陈迹都迷”

(王安石《题西太乙宫壁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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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来时出生的孩子长大了,在上大学,出国。看伊斌的外甥在用英文在电脑上写作文,我们大笑,可以不写休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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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伊斌的妹妹伊萍给我们借车、腾出她的宾馆最好的楼上一间供我们休息、还有做的炸酱面、好吃的烙饼。伊秋弟以于去年一次意外车祸中离去,忆20年前我见他时戴副眼镜理智尔雅,年轻的音容笑貌犹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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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苦于健康原因经年不饮酒,但在大兴安岭忽然想喝几杯,青春一挥手,访仙彩云间,廿载离别后,儿女忽成行,青山仍无恙,感友故意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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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大兴安岭的火车上伊斌言,北岭有大大小小1000多条河流。想,可惜尚无人把它们一一拍摄,地理发现上好玩的事情不多了,这是,可惜我们老了。前在塔河,刘忠军拍摄许多大兴安岭的野生植物,预备出本《大兴安岭野生植物》集,美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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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伊斌在旅途谈到,人类永远无法全部毁灭大自然,因为人是大地微小的生物,人毁灭大自然前会被自然法则平衡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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尝到新下来的野果嘟柿,很贵,30元一斤,很难采,另一很有独特的风味的野草莓已经过时,刚初夏时候才有,就几天。嘟柿也可酿酒,口味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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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,诗人适合相聚与小城镇,所以小城镇珍贵。我也认为今天诗人实在是适合于生活在一个安静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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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20点,沿着十八站街路散步,天还很亮,(纬度的原因,这里北纬54度左右),有点类似白夜的效果,人很少,人少真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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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7月15日 大兴安岭 十八站(清代古驿站))

晨起,到市民公园“驿园”散步,内有樟子松林,十八站原是清代的沿黑龙江的黄金驿路。驿园修了仿古建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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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,夏季蔬菜比过去多了,以前缺菜夏季也贵,因本地种植的多了,将来本地可能只剩老人为多,青年都走向远方了,想,这也很好,这里宜于疗养,养老,空气新鲜,比塔河还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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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晨雾从远处山地飘来。大兴安岭除了森林资源,地下很可能蕴藏大批宝贵矿藏,有一天再醒来,会给这里带来新的经济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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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在塔河读了刘忠军写的少年回忆《在劫三逃》,他小时候失去母亲受了很多苦,受苦蒙难使人感动。谈及散文,随笔,不必写什么“美文”,实话实说就最好,每个人的一生经历都足够丰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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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大兴安岭我的20余年的诗歌观察,我熟悉的几位重要的地域诗人:

鲍雨冰(已逝,早期“森林诗歌”代表性诗人)

周绍庭(大兴安岭北部代表性诗人之一)

王珏(中国地理最东北端北纬52度诗人,1974年既进行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)

孙伊斌(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参与者,跨地域文化交流者,后南迁大连)

张树方(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参与者,现在加格达奇)

姜红伟(大兴安岭80年代年轻诗歌作者,伊勒呼里山麓诗人,国内80年代校园诗歌资料重要整理者),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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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一些后起的有影响诗人,因本处梳理历史,或有的我不了解,未计其内。

并采集了部分地方诗歌史相关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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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兴安岭诗歌,早于1974年左右就以诗友交流、跨地区交流的民间交流的形式,在林区萌芽发展。例如,王珏1974年在图强教学兼写诗,身边围绕着育英养路段的孙伊斌、塔河的王晨光、以及附近的李秀光等一帮青年诗友。而最早向全国打响的是“森林诗歌”,既第一代诗人鲍雨冰为代表的,鲍雨冰是一个符号,他其后出版了《鲍雨冰森林诗百首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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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80年代中期,随着现代诗浪潮的冲击,本地区的诗歌创造已呈多元化,多样化,与其他地域区别不大,不再局限于森林诗歌,但森林题材至今也是大兴安岭诗歌的一个不竭源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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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河,为加格达奇外(大兴安岭地区北部)既东北疆的另一重要文化中心,询问伊斌,塔河与加格达奇人有何不同,塔河更纯,更热烈,而加格达奇人的来源更杂一些。谈地理、气候、地域对人的影响,有启发。(作者:白鸟群群)